念奴娇 过洞庭

　　这首词【cí】上【shàng】片先写【xiě】洞庭湖月下的【de】景色，突【tū】出【chū】写它的澄【chéng】澈。“洞【dòng】庭青【qīng】草，近中秋【qiū】、更【gèng】无一点风【fēng】色。”青【qīng】草是和洞庭相连的另一个湖。这几句【jù】表现【xiàn】秋高气爽、玉【yù】宇澄清的景色，是纵目洞庭总的印象。“风色”二字很容【róng】易忽【hū】略过去【qù】，其【qí】实是很值得玩【wán】味的。风有方向之别、强弱之分，难道【dào】还有颜【yán】色的不同吗？也许可以说没【méi】有。但【dàn】是敏感的诗人【rén】从风云变幻之中是可以感【gǎn】觉到风色的。李【lǐ】白【bái】《庐山谣》：“登高壮观天地间，大江茫茫去不还。黄云【yún】万里【lǐ】动风【fēng】色，白波九道流【liú】雪【xuě】山【shān】。”那万里黄云使风【fēng】都为之【zhī】变色【sè】了。张孝【xiào】祥【xiáng】在这里说“更无【wú】一点风色”，表现【xiàn】洞【dòng】庭湖【hú】上万里无云，水波不兴，读【dú】之冷然、洒然，令人向往不已。

　　“玉鉴琼【qióng】田三万顷，著我扁（piān）舟【zhōu】一叶。”玉【yù】鉴就是玉镜。琼【qióng】是美玉，琼田就是玉田【tián】。“玉鉴琼田”，形【xíng】容【róng】湖水的【de】明净光洁【jié】。“三万顷”，说明湖面的广阔。著，犹着，或释为附【fù】着。船【chuán】行湖上，是飘浮着、流动着【zhe】，怎么可以说附着呢？著者【zhě】，安也，置也，容也。陈【chén】与义《和【hé】王东卿》：“何时【shí】著我扁舟尾，满【mǎn】袖西风信所之。”陆游《题斋壁》：“稽山千载翠依然，著我【wǒ】山前一钓船。”都是这个意思。张孝【xiào】祥说【shuō】：“玉鉴【jiàn】琼田三万顷【qǐng】，著我扁【biǎn】舟一叶。”在三【sān】万顷的湖面上，安【ān】置我的一【yī】叶扁舟，颇有自然造化全【quán】都供【gòng】我所用【yòng】的意味，有【yǒu】力地衬托出【chū】诗人的【de】豪【háo】迈气概。

　　“素【sù】月分辉，明【míng】河共影，表里俱澄澈【chè】。”这三句写水天辉【huī】映一片晶【jīng】莹。“素【sù】月分辉”，是说皎洁的【de】月亮照在湖上，湖【hú】水【shuǐ】的反光十分明亮，好象素月把【bǎ】自己的【de】光辉分【fèn】了一些给湖水。“明河共影”，是说天上的银【yín】河投影到湖中，十分清晰，上下两道【dào】银河同样地明亮。素月分辉，明河共【gòng】影”这两句【jù】明点【diǎn】月华星辉，暗写波光水色，表现了上下通明的境地【dì】，仿佛是一片琉璃世【shì】界。所以【yǐ】接【jiē】下来说：“表里俱澄澈。”这一句是全词【cí】的主【zhǔ】旨所在【zài】。说来说去，洞庭秋色美在哪里呢？词人在这【zhè】一【yī】句里点了【le】出来【lái】，美就美在“澄澈”上。这里表里如一的美【měi】，是光洁透明的【de】美，是【shì】最【zuì】上一等的境界了【le】。“表里俱澄澈”这【zhè】五个字，描写周【zhōu】围的一切，从天空到湖【hú】水，洞【dòng】庭【tíng】湖上上【shàng】下下都是透明的，没【méi】有一丝儿污【wū】浊。这已不仅仅【jǐn】是写景，还寄寓了【le】深【shēn】意【yì】。这五个【gè】字标【biāo】示了一【yī】种极其高【gāo】尚的思想境界，诸【zhū】如光明磊落【luò】、胸【xiōng】怀坦【tǎn】荡、言行一致、表里如【rú】一，这些意【yì】思都【dōu】包涵在里面了。杜甫【fǔ】有【yǒu】一句诗：“心迹喜双清”（《屏迹【jì】》三首其一【yī】），心是内心，也【yě】就是里，迹是行【háng】迹，也就是表，心迹双清也就是表【biǎo】里澄澈。“表【biǎo】里俱【jù】澄澈，心迹喜双清【qīng】”，恰好可以集成一联，给我们【men】树立一个【gè】为人处【chù】世的准则，我们不妨【fáng】拿来【lái】当【dāng】作自己的座右【yòu】铭。当【dāng】张【zhāng】孝【xiào】祥泛舟【zhōu】洞庭之际，一边欣赏着【zhe】自然景色，同时【shí】也在大自然中寄托着他的美学理想。他笔下的美好风【fēng】光，处【chù】处【chù】让我们感觉【jiào】到有他自己的人格在里【lǐ】面【miàn】。诗人的美学【xué】理想高尚，心地纯洁，他的笔墨才【cái】能【néng】这样干净。

　　上【shàng】片最后说【shuō】：“悠然心会，妙处难与君说。”洞庭湖是澄澈的，诗人【rén】的【de】内心也是澄澈的，物境与心【xīn】境悠然相会，这妙处难以用语【yǔ】言表达出来。悠然，闲适自得的样子，形【xíng】容心与物的相会是很自然的一【yī】种状【zhuàng】态，不【bú】是勉【miǎn】强【qiáng】得来的【de】。妙处【chù】，表【biǎo】面看【kàn】来【lái】似乎是【shì】指洞庭【tíng】风【fēng】光【guāng】之妙，其【qí】实不然。洞庭风光之妙，上【shàng】边已经说出来了。这难【nán】说的妙处应当是心物融合的美妙体验【yàn】，只有这种【zhǒng】美妙【miào】的体【tǐ】验才是难以诉诸言语的。

　　下片着【zhe】重抒情，写【xiě】自己内心的澄【chéng】澈。“应念岭表经年，孤光自照，肝【gān】胆皆冰雪【xuě】。”岭【lǐng】表，指五岭以外，今两广一带。岭表【biǎo】经年，指【zhǐ】作者在【zài】广南西路任经略安抚使【shǐ】的时期。“应”字平常表示推【tuī】度猜测【cè】的意思，这里讲的是自己当【dāng】时【shí】的【de】思【sī】想，无所谓推度猜测【cè】。这“应【yīng】”字语气【qì】比较【jiào】肯定，接近【jìn】“因”的意思。杜【dù】甫《旅夜书怀》：“名岂【qǐ】文章著，官应老【lǎo】病休【xiū】。”犹【yóu】言“官【guān】因老病休”，“应【yīng】”字也是【shì】肯【kěn】定的语气。“应念岭表经年”，是由【yóu】上片【piàn】所写洞庭湖【hú】的【de】景色，因而想【xiǎng】起在岭南【nán】一【yī】年【nián】的生【shēng】活，那是同样的光【guāng】明磊落。孤光，指【zhǐ】月光。苏轼《西江月【yuè】》：“中秋谁与共孤光，把【bǎ】盏凄然北望。”就曾用孤【gū】光来指【zhǐ】月光。“孤光自照【zhào】”，是【shì】说以孤月【yuè】为伴，引清光相照，表现了既不【bú】为人所了解，也【yě】无【wú】须别人了解的孤高心【xīn】情。“肝【gān】胆皆冰雪”，冰雪都【dōu】是洁白晶莹的东【dōng】西，用来比喻自己【jǐ】襟【jīn】怀的坦【tǎn】白。南朝【cháo】诗人鲍照在《白头【tóu】吟》里说：“直如朱丝绳，清如玉壶冰。”南朝另【lìng】一【yī】个诗【shī】人江【jiāng】总【zǒng】《入摄山栖霞寺【sì】》说：“净心抱冰【bīng】雪。”唐代诗人王昌龄【líng】《芙蓉楼送辛【xīn】渐》说：“洛阳亲友如【rú】相【xiàng】问，一片【piàn】冰心在玉壶。”这些都【dōu】是以冰雪比喻心地的纯洁。张孝祥【xiáng】在这首词【cí】里说：“应念岭表经年，孤光【guāng】自【zì】照，肝胆皆冰雪。”结【jié】合他被谗免【miǎn】职的经历来看，还有表示【shì】自己问【wèn】心无愧的意思。在岭南的【de】那段时间里，自【zì】问是光明【míng】磊落，肝【gān】胆照人，恰如那三万顷玉鉴琼田在素【sù】月之下表里澄澈。在【zài】诗人的这【zhè】番表白【bái】里，所包含的愤慨是很【hěn】容易体会的。更多宋词赏【shǎng】析文章敬【jìng】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的《宋词三百首》专栏【lán】。

　　“短发萧骚【sāo】襟【jīn】袖【xiù】冷【lěng】，稳泛【fàn】沧溟空【kōng】阔。”这两句又转【zhuǎn】回来写【xiě】当前。萧骚，形【xíng】容【róng】头发的稀疏【shū】短少，好象秋天【tiān】的草【cǎo】木。结【jié】合后面的“冷”字来【lái】体【tǐ】会，这萧骚【sāo】恐怕是一种心理作用，因为【wéi】夜气【qì】清冷，所以觉【jiào】得头发稀疏。“短发萧骚襟袖冷”，如今被免职了，不免带有几分萧条与冷落。但【dàn】诗人【rén】的气概却丝毫不减：“稳【wěn】泛沧溟空阔”。不管处【chù】境如何，自己【jǐ】是拿得【dé】稳的【de】。沧【cāng】溟，本指海水【shuǐ】，这里指洞庭湖【hú】水的浩淼。这【zhè】句是说，自己【jǐ】安稳地泛舟于【yú】浩淼的洞【dòng】庭之上【shàng】，心神没【méi】有一点【diǎn】动摇。不但如此，诗人还有更加雄【xióng】伟的气魄：

　　“尽挹西江还，细斟北斗【dòu】，万象【xiàng】为宾客。”这是【shì】全词感情【qíng】的【de】高潮。西江，西来的长江。挹，汲取。“尽挹西江”，是说汲【jí】尽西江之水以为酒。“细斟北斗”，是说【shuō】举北斗【dòu】星当酒器慢慢【màn】斟酒来喝。这里暗用【yòng】了《九歌·东【dōng】君》：“援北斗兮【xī】酌桂浆【jiāng】”的意【yì】思，诗人【rén】的自我形象极其宏伟。“万象【xiàng】”，天【tiān】地【dì】间的【de】万物。这几句是【shì】设想自己作【zuò】主人，请万象【xiàng】作宾客，陪【péi】伴我【wǒ】纵情豪饮【yǐn】。一个被谗【chán】罢官的人，竟有这样【yàng】的气派，须是【shì】多【duō】么的【de】自信才能做到啊！

　　词的最后【hòu】两句更显出作者艺术手法的高【gāo】超：“扣舷独【dú】啸，不知今夕何夕【xī】！”舷【xián】，船边【biān】。扣舷，敲着船舷，也就是打拍【pāi】子。苏轼《赤壁赋》：“扣【kòu】舷而歌【gē】之。”啸，蹙口发出长而清【qīng】脆的声音【yīn】。张【zhāng】孝祥说：“扣舷独【dú】啸”，或许有啸咏、啸【xiào】歌【gē】的意思。“不【bú】知今夕何夕”，用苏轼《念奴【nú】娇·中秋》的【de】成句【jù】：“起舞徘徊风露下，今夕不知何夕！”张【zhāng】孝祥稍加变【biàn】化，说自【zì】己【jǐ】已【yǐ】经完【wán】全沉醉，忘记这是一个什么日子了。这两句作全词的结尾，收【shōu】得很【hěn】经松，很有余味。从那么博大的形象收【shōu】拢来，又回到一开【kāi】头“近中秋”三【sān】字所点【diǎn】出的时间上【shàng】来【lái】。首尾呼应，结【jié】束【shù】了全【quán】词。

　　张孝祥在南【nán】宋前期【qī】的词坛上享有很高的地位【wèi】，是伟【wěi】大词人【rén】辛弃疾的先驱。他【tā】为【wéi】人直率坦荡，气魄【pò】豪迈，作词时笔酣兴健【jiàn】，顷刻即成。他的【de】词风最接近苏东坡的【de】豪【háo】放，就拿这首【shǒu】《念奴娇》来说吧，它和苏东坡的《水调歌【gē】头》风格就很【hěn】近似。《水【shuǐ】调歌头》写于中秋【qiū】之夜【yè】，一开头就问：“明月几【jǐ】时有？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【tiān】上宫阙【què】，今夕是何【hé】年。”将时空【kōng】观念【niàn】引入词里，在抒情写景之中含【hán】有【yǒu】哲理意味。末尾说：“但【dàn】愿人长久，千【qiān】里【lǐ】共婵娟。”欲打破时间的局限【xiàn】和空间的阻隔【gé】，在人间建立起美【měi】好【hǎo】的生活【huó】。整首【shǒu】词【cí】写得豪放旷达，出神入化。张【zhāng】孝祥这首《念奴娇》写的是接【jiē】近中秋的【de】一个夜晚。他把自己放在澄【chéng】澈空阔的湖【hú】光月色之中，那湖水与月色是透明的【de】，自【zì】己的心地肝【gān】胆也是透明的，他觉得自己同大【dà】自【zì】然融为一体了。他【tā】以主人自居，请【qǐng】万象【xiàng】为宾客，与大自【zì】然交朋友【yǒu】，同样豪放旷达【dá】，出神入【rù】化。苏【sū】东【dōng】坡的《水调歌【gē】头》仿佛【fó】是与明月对话，在对话中探讨着【zhe】关于人【rén】生的哲【zhé】理【lǐ】。张孝【xiào】祥【xiáng】的《念【niàn】奴娇》则是将自身化为那月【yuè】光【guāng】，化【huà】为那湖水，一【yī】起飞向理想的澄澈之境。两首词的写法不同，角度不【bú】同，那种豪放【fàng】的精神与气概，却是很接近的【de】。

　　黄蓼【liǎo】园评此词说：“写景【jǐng】不能绘情，必少佳致。此题咏洞庭，若只就洞庭【tíng】落想，纵写【xiě】得壮观，亦觉寡味【wèi】。此词开【kāi】首从洞庭说至玉【yù】界【jiè】琼田三万顷，题已说【shuō】完，即【jí】引入扁舟一叶。以【yǐ】下从【cóng】舟中【zhōng】人心【xīn】迹【jì】与湖【hú】光映带写，隐现【xiàn】离合，不【bú】可端倪，镜花水【shuǐ】月，是二是一。自尔神采高骞，兴【xìng】会【huì】洋溢。”（《蓼园词选》）这首词在情与景的交融上的确有独到之处，天光与【yǔ】水色，物境与心境，昨日【rì】与今夕【xī】，全【quán】都【dōu】和谐【xié】地融会【huì】在一起【qǐ】，光明澄澈，给人以美的感受与教育。

　　这首中【zhōng】秋词是作者泛舟洞庭湖时即景抒怀之作。开篇直说地点与时间【jiān】，然后写湖面、小舟【zhōu】、月亮、银河。此时【shí】作者【zhě】想起岭南【nán】一年【nián】的官宦生涯【yá】，感【gǎn】到自己【jǐ】无所【suǒ】作为而【ér】有所愧【kuì】疚【jiù】。而【ér】且【qiě】想到人生苦短不【bú】免心酸，不过由【yóu】于自己坚持正道，又使他稍感安慰【wèi】。他要用北斗做酒勺，舀尽长【zhǎng】江【jiāng】做酒浆痛饮。全词格调昂奋【fèn】，一波三折。

　　这首词作于孝宗乾【qián】道二年（公元【yuán】1166年【nián】），当时，他【tā】被【bèi】谗言落职，从广西经洞庭湖【hú】北归【guī】。这首词借洞庭夜月【yuè】之景，抒【shū】发了作者的【de】高洁【jié】忠贞和【hé】豪迈气概。

　　词的上阕主要是写景，景中寓情。

　　一、二句是说【shuō】，已经临近中秋了，这浩瀚的湖面竟是碧【bì】空万【wàn】里，水波【bō】不兴，一派秋高气爽、玉宇【yǔ】澄清的【de】景【jǐng】色。这【zhè】里【lǐ】的“青草”指的是与洞庭湖联成一【yī】片的【de】青草湖，又【yòu】名巴邱河。青草在南，洞庭在【zài】北，自【zì】来并称。

　　三四【sì】句的“玉鉴琼田”形【xíng】容湖水的【de】明净光洁，“三万顷”是【shì】指湖面【miàn】的广阔，点出了【le】在这美玉一般的偌【ruò】大湖面【miàn】上【shàng】，扁舟一叶真似仙境。

　　五到七【qī】句【jù】进【jìn】一步描述在【zài】月光【guāng】下的湖面【miàn】，上下辉映【yìng】一【yī】片晶莹，天上人间如同共处在一个玲垅剔透的琉璃世界中。“表里俱【jù】澄澈”，这【zhè】既是写【xiě】景【jǐng】，更寄寓了作【zuò】者高超的精神【shén】境界。最后二句【jù】点明【míng】这种极妙境界是只可意会难于言传的【de】。这里大【dà】概【gài】不是指景，主要的是指【zhǐ】心【xīn】物相融的美妙【miào】体验

　　词【cí】的【de】下阕着【zhe】重抒情，意转激昂。开头【tóu】三句是他的内心【xīn】独【dú】白。“岭海经年”的岭海一作岭表，指五岭以外的地区【qū】。这里是指作【zuò】者被贬担任广南西【xī】路【lù】经【jīng】略抚使，在岭南过了一年【nián】。“孤光自照”，就是不管别【bié】人是否理【lǐ】解，自【zì】省无【wú】愧于心，表明了作【zuò】者的孤【gū】高心态。

　　下【xià】阕【què】的【de】“肝胆皆冰雪”与上阕的【de】“表里俱澄澈”可以互为呼应，意思是【shì】他襟怀坦白，如同【tóng】冰雪一样【yàng】晶莹。因【yīn】此四五句【jù】他略带几【jǐ】分萧瑟而不【bú】无【wú】骄傲地说：虽然【rán】现在【zài】头发少了【le】，衣衫单【dān】薄，但在【zài】这冰凉的夜晚，他仍【réng】然稳【wěn】稳地【dì】泛舟在这碧波浩淼的湖面上。

　　接下来三句更【gèng】是气魄雄【xióng】伟，他要汲【jí】取【qǔ】长江的水以为酒【jiǔ】，把北【běi】斗星当作【zuò】酒【jiǔ】杯，再请天上的【de】星辰万象作为宾客来【lái】和他一起细斟慢酌。真豪情万丈！最后大【dà】概他喝够了酒，浑然【rán】忘却了天地【dì】物我【wǒ】，他【tā】扣打着船舷对【duì】天狂啸，简【jiǎn】直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夜晚了。更多宋【sòng】词赏析文【wén】章敬【jìng】请关注习古堂国学【xué】网的《宋词三百首》专栏【lán】。

　　这首词，通【tōng】篇景【jǐng】中见情，笔势【shì】雄【xióng】奇【qí】，境界空阔，表现了【le】作【zuò】者胸襟洒【sǎ】落、气宇轩昂，显示了【le】作者的高【gāo】尚品质。因此南宋学者魏了翁认为：“张于湖有英姿奇气……洞庭所赋，在【zài】集中最为【wéi】杰特。”这首【shǒu】词历来为人【rén】称【chēng】颂，还【hái】因【yīn】为他在词中所【suǒ】创造的独特意境，体现了天【tiān】人合一的理【lǐ】念，因【yīn】而受到【dào】后人的重视。

　　总的说【shuō】：夜半更深，一个人划【huá】小舟泛于【yú】广阔的【de】洞庭湖【hú】上【shàng】，天地间唯【wéi】有自己，“表【biǎo】里【lǐ】俱【jù】澄【chéng】澈”，“妙【miào】处难与君【jun1】说【shuō】”。但【dàn】这寂寥仍【réng】让【ràng】他想起往事，“应念岭【lǐng】表经年，肝胆皆【jiē】冰雪”。当职期间，自【zì】问心【xīn】中无愧，也就把这往昔打点。莫思身【shēn】外【wài】无穷事，且尽生前有限杯。“尽【jìn】挹【yì】西江，细斟北斗，万象为宾客”----西【xī】江水作酒，北斗星作盅，天下万物邀作【zuò】宾客，举【jǔ】杯【bēi】畅饮。扣舷而啸，将【jiāng】心中郁闷尽散入虚无之中，其气势之恢宏，让【ràng】人心胸登时为之开朗。

　　张孝祥的词上【shàng】承【chéng】苏轼，下启辛弃疾【jí】，是南宋词坛豪放【fàng】派【pài】的代表人物之一。这首词，上阕主要是写景，景中寓【yù】情；下阕着重抒情，意转【zhuǎn】激昂【áng】。通篇景中【zhōng】见情，笔势雄奇，境【jìng】界空【kōng】阔，表现【xiàn】了作者胸襟洒【sǎ】落【luò】、气【qì】宇轩昂【áng】，显示了作者【zhě】的高尚品质。因此南宋学者魏【wèi】了翁【wēng】认为【wéi】：“张于湖有英姿奇气……洞庭【tíng】所【suǒ】赋，在集【jí】中最为杰【jié】特。”这【zhè】首词历来为人称颂，还因为他在词中所创造的独特意境，体现【xiàn】了天人合一【yī】的理念，因【yīn】而受到后【hòu】人的重视【shì】。在【zài】写作【zuò】此词的同时，作者还写了一篇小【xiǎo】品《观月记》，记载了这次夜游的经过【guò】，可以并读【dú】。